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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 八十六: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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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这皱巴巴的一团,剥去信封,是张白底纸,密麻的钢笔黑字入眼。
从第一排,她的目光从左到右地看,写着:路柔,是他的字。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写她的名字,力道看上去很重,雕刻似的。慢慢地,她的目光向下...
擡头。
为什幺要看?她想。
她知道她是大部分人眼里心软到可笑的人,母亲骂过她活该,父亲也拿山甘那事儿偶尔嘲弄她,她也气自己,又委屈——马后炮谁不会?
路柔曾想把自己塑成修罗心肠,杀人不眨眼,从小却跟外婆亲,外婆长期教她“虽有忮心,不怨飘瓦”的菩萨胸怀,若不是江漫缠着她,跟她谈他的心理之路,她不会正视过去,了解他不是故意伤她,加上曾花两年时间去忘他。
怨,渐渐地,就没以前那样饱满、单极。
她曾对感情就跟发烧一样,来也滚烫,就想尽办法得到他。
去也滚烫,割过腕。
有国外朋友听她这事儿,问道:他干了什幺事?
什幺?
“不然你怎幺会割手?”
“因为...”
当时仔细想下来,路柔才发现,除了他的客观因素,主观上,她也爱得太投入。
自己给自己营造出一种爱情是最珍贵、最必须的假象,她给了它一个重心的位置,才有了过激的举动。
所以,她对朋友讲山甘的事,朋友说,啊,就这事儿你就去割啊?是我,两个人不合适就赶紧走,分了就分了,哭一下,怀念下就行了,干嘛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男人无数条,命只有一条。路柔说:我从没想死,所以不碰颈动脉。就像有人使劲扇自己巴掌来缓解下心里一样,那时就觉得自己跟他蛮久了,却得到这个下场,挺难受。没多久就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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