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斌的父亲从“牛棚”里出来了,官复原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路子”把儿子从乡下弄出来。
罗斌接到了招工通知。他捧着这张梦魅以求的纸片,不但没有一丝的喜悦,反倒愁肠满结。他怎幺能把陆晓岚孤伶伶地丢在这里,而一个人回城呢。他宁可放弃回城的机会,也要和陆晓岚患难与共。他不顾陆晓岚的阻拦,把招工通知扔进了灶洞,转眼间,那张通知就化作烟灰。
罗斌的老父亲风尘仆仆地来到乡下,进了茅草房,见了陆晓岚,老头子就明白儿子的心思了。
老头子说:“不能都困在这里,回去一个算一个,以后再慢慢想办法,把晓岚也弄回去。”
陆晓岚也劝罗斌:“你先回城,说不定,我后脚就跟去了。”
罗斌一想,也是这个理。
罗斌把该做的事都做了,竹林松了土,菜地施了肥,茅草房捡了漏,塘边挑水走的台阶铺了小石子。他千叮咛,万嘱咐,一百个不放心。
陆晓岚是个贤惠的姑娘,她赶着给罗斌织了毛衣毛裤,缝补了旧衣服,怕他一个人睡觉踢了被子,冻感冒了,特意做了一个“护肚”。她一遍又一遍地念叨:“晚上睡觉时,一定要记着戴上它。”
罗斌要走了。
临走的那天早晨,下了一场秋雨,冷风飕飕的。
罗斌把那条红围巾给陆晓岚戴上。
陆晓岚调皮地问:“我漂亮吗?”
罗斌一把拉过陆晓岚,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水止不住流淌。陆晓岚也抽泣起来,两个人哭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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