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垅烟的手指轻轻抚上那个瑱字,她内心微悸,好像它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字体,而是和当今皇上存在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它如同神话,隐隐地透出一种矜贵之气。
“耶律重瑱。”她轻轻念道,天底下应该没几个人敢念他的名字,即使是在私下。她有点失神也有点懊恼,进宫时间已经不短了,而她连接近耶律重琛的机会都没有,更不可能朝见圣颜。每天光一个耶律重琰就足够让她头痛了。
这个十岁孩子的性子她一点都摸不透,说他懂事,他有时候又顽劣异常,说他乖张,他有时候又聪颖乖巧。总之你觉得摸透他性子的时候,他又反其道而行之。就拿学业的事来说,她曾要求先生跳过庄子讲别的诗书,因为耶律重琰一旦对一件事物完全掌握就会失去兴趣。然而先生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学究,听说做过两代皇帝的太子太傅,也曾教过当今皇上,可以说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却总是有点迂腐,一定要按自己的套路来教学。
自从她执行过杖罚后,耶律重琰表现还算过得去,那药膏是她带来的特制的金创药,对棒伤有奇效。明明他的手早该好了,可是让她奇怪的是耶律重琰仍一直喊痛,织云想去请御医来看看他又不肯,只肯让她帮他涂药膏,而且他自己连筷子都不肯拿,只让她喂他。难道是她带的药膏失灵了?那可是出自玉无言的手啊。她也懒得去细究了,只要他不调皮淘气,她喂喂他倒也算不得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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