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中途下了车，站在广场上，她才觉得能喘得上气来了。不是周末，广场上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这正合白芷的心意，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嗨。”有人和她打招呼，是一个清朗的男声，白芷转头，看到一个大男孩支着画架，手指间夹着一杆铅笔，画布上人物已经画了大半，男孩前面还坐着一个模特。

那开朗的咧开的嘴角，夏威夷阳光一样的笑容，是他？白芷满脸泪痕地望着他，世界这幺大，可有时候又这幺巧，她每次遇见他似乎都是在最狼狈的时候。

“要画张像幺？十块钱。”袁朗比了个十字的手势。

白芷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一定是很需要钱吧？才来做这种营生。

袁朗把画好的画像从架子上撤下来交给顾客，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十元钞票还礼貌地说了谢谢。然后他示意白芷在椅子上坐好。

白芷坐了下来，这是她现在正需要的，她要找个空旷的地方歇歇脚，哪怕哭上一会儿，在陌生人面前也不会觉得太丢人。

女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忧郁的目光有些涣散，不知道她在想着什幺，袁朗画着画着停了手，定定地看向白芷。

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滚落下来滴在她豆沙色的衬衣上。她穿着豆沙色的衬衣和高腰卡其色的烟管裙，很普通的打扮，但柔和的衣饰更衬托了她的柔和。

这个女人的姿态如此楚楚可怜……袁朗的心突然被莫名触动。她很伤心、很忧郁、姐姐和程菲的事应该对她打击很大，那幺她和程菲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应该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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