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千苑。

盥洗室。

顾南乔拧开水龙头。

红挟着白的液体汇入盆池，旋转消逝。

洗净手，拆掉领带扔在一旁，拘一捧水抹了把脸，深秋的水凉沁骨，但他面上却是无表情的，浑不在意。

何谧窝在沙发一角，肩头披着他的西装，纤纤一抹，瞧得出楚楚可怜，顾南乔倒不觉得，只认为这姑娘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慧，冷静。

“还好吗？”

擡起头的她一张小脸漂亮又冷淡，“没事，谢谢你，顾律师。”

他轻声“哼笑”，“千句万句谢谢也有什幺用？这都不是我想听的。”

她掖紧衣角，长长呼气，罕见地对他浅笑盈盈，恰若梨花轻绽。

“那顾律师想听什幺？想听我质问你那晚发生了什幺？或者说质问你之后的处理吗？”

他往她身边一坐，“需要质问我？你能猜不着？”整张脸放大在她眼前，黝黑，锐利的双眸直盯着她。

何谧微愣，故作镇定，但止不住的头皮发麻，寒意丛生，手指捏紧衣料，最终没忍住，撇开头，躲避他的目光。

修长的手指极轻极轻摩挲过她雪白的颈。

顾南乔眯起眼，笑了起来，“我就不明白了，你老是怕我做什幺？何谧，再怎幺样，你都是我的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扯了扯嘴角。

他也嗤笑，“离了我，你也没过得很好嘛。经济上勉勉强强，感情上牵扯不清，招惹不该招的人，生活一团糟。”

他强扳过她的脸蛋儿，几乎唇对唇，鼻点鼻，“你还打算这幺过下去？你以为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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