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跟陶小芸同居的第十天。

他在给自己准备早饭的时候意外犹豫了。

他从厨房里探出身子，陶小芸暂住的客卧门还关着。

锅里的水刚刚冒泡，许知远打开冰箱，又多拿了一个鸡蛋放进锅里。

牛奶盒放在厨房的储物架上，许知远简单吃完早饭，带了一盒牛奶出来，随手拿起餐桌上的签字笔和便签纸。

“锅里有鸡蛋。”

这张卡通造型的粉色便签纸被牛奶盒压了，工工整整地贴在了木制餐桌上。

陶小芸被许知远出门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地从被子里钻出来。

梳好头发，又换上外出时的衣裳，这才推开门走出去。

“咦。”

她眼尖地看见了餐桌上孤零零的牛奶盒，走上前，伸出那双指甲油还依然顽强的手拿起下边的便签。

“——锅里有鸡蛋。”

未上妆的嘴唇念出这行字，唇角已自然有了笑意。

陶小芸环视了一圈四周，确定无人围观，将这张便签纸带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倒在床上，翻滚了两圈，这才将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慎之又慎地将这张便签藏了进去。

芝市眼科医院。

结束了一上午门诊的许知远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疲倦地拿着自己的东西回了科室的休息室。

冰箱开关的声音和微波炉的嗡嗡声响成一片，短暂的休息时间，所有人的动作都紧张的像是在备战。

医院有自己的食堂，只不过口味实在普通。

许知远刚从微波炉前经过，另一位上午跟他同诊室坐诊的男医生已经拿着自己的便当盒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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