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唐绵晚自习请了假出来,按照上次的地址找到了贺崖的家。
这片住宅区从外面看着就不年轻了,往里走就更显老态——小区的牌子已经褪色得看不清了,电缆成股地挂在外面、楼梯扶手锈迹斑斑,墙上布满了牛皮癣小广告。唐绵绕开堆放的杂物走进陈旧的楼洞中,边走边数楼层数。
贺崖家住在六楼,也是这块老住宅的顶楼,唐绵走过去敲了敲门,“贺崖,我是唐绵,你在家吗?”
没人应。
唐绵又擡手敲了敲门,“贺崖?”
不会晕过去了吧?
就在唐绵第三次敲门的时候,房门才被人从里打开,让唐绵的手扑了个空。
贺崖垂着眼靠在门框上,黑眼圈浓得就像是被谁特地夸张地描过,嘴唇干得微微有些发白,却依然勾出一个懒散的弧度,“羊老师晚上好啊。”
“贺崖你没事吧?”来的路上唐绵本来还在想着贺崖这小混蛋会不会又是装病,结果现在看他这副虚弱的样子一颗心立刻就悬了起来,“我、我听王晓光说你还挺严重的就想着来看看你……”
其实王晓光这回还真没这幺说,毕竟上次把唐绵骗去打了台球之后,又被贺崖给收拾了一顿,这回被打乖了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贺崖的声音都哑了,连低低的笑声都像是被完全吸干了水分的沙粒,“不怕被我传染?”
唐绵瘪瘪嘴,“哪有那幺容易传染,不要靠得太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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