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老爷子素来是个贪生怕事的,被压着头娶了季老太太,成了家,那歌妓远走他乡,不知光景儿如何了。
季老爷子看看顾笙又看看季离,愁绪结在眉头,头也疼得很。
“既是父亲无别的事要交代了,我们便先回去了。”
瞧顾笙还老老实实跪着呢,季离伸手将他扶起来,只禀了声儿,两人相携去,不若相称得很,具是好年华,一如季老爷子年轻模样。
可惜,年华已逝,何苦去追忆这些东西呢?
季老爷子身子发虚,呆呆坐在椅上,嘴唇抖落着,不知要说些什幺呢。
话儿皆变作了长叹。
屋门儿被人恭恭敬敬关上了,还落了锁,状似是要将季老爷子困在这里,祠堂啊,可是个好地方,有逼着他娶妻的太老爷,有他娶了却不珍视的妻,还有块儿未刻字的,是季老爷子给自己留着的。
不若是疯魔了,季老爷子扶额大笑起来,浑浊的老泪抵在那无字牌位上,顺着那光滑的面儿滑下去了,落入地面儿,不一会儿便蒸干了。
祠堂空空,只有燃着的香,与那供奉着的牌位,以及,跪在软垫上的季老爷子。
“废物!废物!”顾允在宫中忙了一遭,待至得知季离娶妻的消息,一脚踹上那过来回禀的人,“孤养你们这些废人作甚?!让你们好好瞧着季府,只瞧了这?”
气尤不足,顾允砸了个茶杯子,案上的折子,字字未瞧,悉数扬了出去,只怕要将那桌子掀翻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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