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没有雨，只有狂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经久的窗子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动声。

顾小王爷在床间辗转难眠，从那枕下掏出黄玉来，借着月光打量着，指腹一下下摸着那笙字，翻了个身儿，两腿儿夹着锦被，顾笙忽而低低叹了声。

到底，还是没有问清楚。

一个等着答，一个不敢问，就连最后离别，也未得到想要的答案。

指尖描摹完那笙字，顺着落笔处儿滑下来了，敲在铺的棉褥上。

揉了揉头发，顾笙将被子往脑袋上一盖，闷声想睡去，心里却是乱得很，不因风动，而是心动。

辗转之间皆是季离笑和抿唇的脸，抑或是那句“就算不容臣放肆，臣也放肆多回了。”

发被都搓揉乱了，顾小王爷半分睡意也无，只得掀被坐起来，没有赴周公的约，倒是被锦被捂得小脸通红。

赤脚下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半杯入肚，这才觉察是凉的，踩在那羊毛毯上，倒也不觉得凉，顾小王爷索性便盘膝坐下来，捧着凉茶喝了半晌，又复而去寻新到的画本子，点起蜡烛来，借着那忽闪的火苗，翻看起来，当然，若是不小心打翻了烛火，那便是另一事儿了。

而京都的季府，也是相同的画面儿。

“这幺晚了还不睡？你舟车劳顿，应早早歇了才是。”季老爷子推门进来，捋了捋胡子，却是让人儿将带过来的酒放到桌上。

“儿子今个面圣，皇上说不日给儿子安排一差事，几多惶恐，唯有多加勤勉。”季离见自家父亲来了，放下批注的笔来，刚要起身去迎，却是被拦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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