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在车上，康口中不断安抚我，油门踩得飞快，我低头抱着腿，抓着安全带直发抖，只觉得好冷、好冷。

回到家，康把我抱到床上。「真的不用去看医生？」他再次确认，我把被子卷起蒙头，不回话。

只听到一声叹息，就感觉康隔着被子抱着我。

我挣扎了一下，他却抱得更紧，让我的被子闷热无比，身体也渐渐暖了起来。

「不用担心⋯⋯有我在⋯⋯」

「不管你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有我⋯⋯」

「不用说，我也会陪着妳⋯⋯」

「妳是安全的⋯⋯」

在康的呢喃中，我睡着了。醒来窗外已天黑，睡姿也很正常，脸上干干净净。

鼻息间有康的气味，我凑着枕头嗅嗅，第一次体会他迷恋体味的感觉。

真的，很有安全感呵。

「醒了？」康走入卧室，关切地摸我的脸。「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稀饭？有加蛋。」

「好。」我开口，才发觉自己嗓音是哑的。

稀饭用电锅熬烂，是很简单的枸杞猪肉蛋粥，补眼睛、补蛋白质又补淀粉。

「吃慢点，别烫到嘴，锅里还有。」康看着我赌气似地狼吞虎咽，只轻拍我的背。

我只沉默地扒粥，心里翻滚，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原以为这秘密连自己都会遗忘⋯⋯

吃饱，我刷了牙，还是继续躺床。

康也不管，他做他的事去，把空间留给我。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躺平，好像有什么搔着我的手脚，不怀好意，我要挣脱逃离，它却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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