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无数的春夏秋冬,太上皇楚敬回到了京城别郊,已经病重,楚清皇楚期领着皇家子孙在褟前守孝,场面是一片哀戚。
结褵一超越甲子了,这些日子楚敬守住了对青絮的约定,数十年爱她如一日不变,而今终于走到尽头了。
青絮七十八岁了,身子骨依旧强健,反倒是楚敬可能因为早年中过毒的关系,这一年来已经好一阵子身子都不见好了,在他病情辗转反侧的时候,青絮有好几次想跟他说,“敬郎,别撑了,可以去了。”人生便是如此,不管是谁都会走到这样的最终。
“阿絮。”楚敬这一天神智特别清醒,脸上是温和的微笑,青絮握着他的手,知道是回光返照了。
“我在。”其实他们年纪都大了,青絮心里的波动没有子孙辈那幺大,他们的时间都快到了,只是走向下一个阶段罢了。
“谢谢你。”他瞅着她,虽然两人已经白发苍苍,可是在他心中她还是美丽如昔,无法被超越。
“什幺傻话?”很神奇的事,明明两人都已经两鬓斑白,青絮却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神丰俊朗少年,正对自己微微一下,让她怦然心跳。
“谢谢你让我先走。”他觉得,这是最美好的结果。
“我答应过你的事,有什幺没做到的。”握着他的手放在颊边,青絮有些惊讶自己还是落泪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谁知临别依旧不舍。
“我知道,总是我在失约。”楚敬心若明镜,还是有着感慨跟懊悔,只是这些年来这些懊悔冲淡了,这些年总在面临生离死别,如今终于轮到他了,他的舅兄们在另一个世界等他,他可以先去找他们喝一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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