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原因的，唐澄澄全身一颤，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起身的同时，身上的被褥滑落，她揉揉惺忪睡眼，外头天色尚昏暗，屋内一片漆黑。

摸黑下了床点亮蜡烛，脑中突地闪过——

妖狐！

她倏地转身，床上空空无一物，靠墙的太师椅上亦不见胡狼跟山猫的影子。

他们走了。

在伸手仍不见五指的夜晚走了。

连一声道别都没有，悄悄的走了。

泪水在眼眶凝聚，她走向前，手抚摸过被褥，除了她刚才躺过的地方，其他处皆是一片冰凉。

一样东西滑下她的手腕，她讶然发现，那是与妖狐相遇的第二天，不小心被他踩碎的木环。

他如约将它修理完整，还给她了，但是，他却舍她而去。

没有实际作法立的约，果然口说无凭。

她应该感到庆幸，他没有取走她的命，她不过是回复一个月前的生活，回到那个平凡的唐澄澄，还能重享天伦之乐，跟她亲爱的阿爹还有弟妹生活在一起。

但为甚幺她心底这幺难过、这幺痛，这幺沮丧、这幺失落？

「他们走了。」百合的声音幽幽传来。

「百合，妳没走？」唐澄澄上前想握住她的手，但被百合甩开。

「他也没选妳嘛。」百合凄然一笑，哀伤中带着一抹幸灾乐祸。「那我根本不用把妳当回事！」

语罢，百合优雅的旋转，倾刻间就钻入了土里。

唐澄澄傻愣愣地看着她消失之处。

「他也没选妳嘛。」

这句话刺耳的在她脑海响起，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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