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锦略略一沉默，起身慢步到了他身边，弯腰低声：“朕是皇帝，伤我子民的人，不管是谁，都要死。”

洪基一愣，看着他，嘲讽大笑，笑着笑着，就成了声嘶力竭的质问：“那是你祖父啊！”

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连自己的祖父被杀之事，他都可以不计较？

永锦挺直了腰杆，垂眼看着他：“你，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可那又如何？”洪基神情狰狞：“我做了那么多事，你不一直毫无办法吧？你还是不如我？”

永锦看着他，一笑：“论辈分，你是我皇叔啊，你不把自己往死路上推，我怎么堂而皇之的置你于死地呢？

洪基神情愣住，看着永锦，瞧着他俊美睿智的脸，瞧着他温润玉如的气度，陌生，又恐惧。

太监把洪基拉下去，他失魂落魄脚步虚浮，到了门口，就看见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扶着门槛站着，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一脸的乖巧单纯，分明就是小号的永锦。

“昕儿。”永锦走着过来：“来，到爹爹这里来。”

小团子爬不进去，嬷嬷帮了他一把，他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扑进永锦怀里咯咯直笑，永锦抱着他坐上龙椅，小团子踩在他腿上，张着嘴就去啃他的脸，他也丝毫不介意。

俨然一个温和的慈父。

洪基扭头看着他，临死之时，没有刺激到永锦的快感，反倒是看明白自己有多蠢了。

做了那么多事都没被发现，他以为，是自己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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