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却摇摇头，苦笑道：“回去的话，云暝妖王还在战窟守着，以我的修为，逃不掉，最终不过身死道消。往西边魔界而去，固然危险重重，但是变数也多，说不得能寻得一线生机呢？”

明湛沉默了。

被那些木灵气滋养，杜若慢慢醒了过来，自然也听到了程翊刚刚说的那句话。

“小程晚辈，还有明湛，是我拖累你们了。”

明湛见她醒来，原本是欢喜的。但是听到她所说的话，目光低垂，透着一抹黯然。最后再抬起头时，又恢复了以往的明朗笑意，痞笑道：“反正后路没有了，也只能一路往前了。杜若，你看我被你拖累自此，该如何补偿？”

对于明湛的同行，杜若内心是感动的，但听他这般说，直接反驳道：“是你自己跟过来的，就要有面对后果的觉悟。再说了，你是好友，不坑你坑谁？”

“哎呀，为何心口这般疼？杜若，你这话太伤我了。我决定，我要与你友尽了。”

“嘿，友尽呀，那好，先将我的葡萄还过来。”

“不还。”

“不还就不友尽。”

说到最后，两人相视而笑，明湛那原本黯淡的心情又欢喜起来，盯着杜若的目光亮晶晶的。

杜若却已经移了视线，看起了天边的晚霞。

没想到地底魔界的上空，也会有如此明亮的色彩。

程翊笑着摇摇头，这两人凑在一起，还能见到旁人吗？

飞天尺继续向前飞着，又飞过了五百里，在一片黑色雾气的边缘停了下来。杜若伸手拍了它一下，笑道：“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也欺软怕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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