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父许久不见厉严辞低声下气的样子，心中酸涩：“傻孩子，人老了就会死，很正常，而我现在有了孙子，还有了重孙，没什么遗憾的，其实我以前最放心不下你，可我现在放心了。”厉父看向楚幽：“你有个好媳妇，别再辜负人家。”

厉严辞低着头，应了一声。

“从前是我想不开，将你母亲的死怪在你身上，都是我的错。”厉父喃喃，他颠三倒四说着话，眼中忽然闪现奇异的光彩，末了缓缓露出一个笑：“严辞……我看到你母亲了，她来接我了。”

“嗯……”厉严辞握紧厉父的手。

“你们都要好好的，要好好的……”厉父艰难扭头，似乎想再看看厉昭他们，却带着笑，缓缓合上了眼睛。

“爷爷……”厉昭哽咽出声。

厉严辞感觉到厉父的手逐渐变的冰冷僵硬，心中的懊悔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怨过厉父，尤其在知道对方将他当作厉昭的垫脚石的时候，他堵着一口气将厉氏经营的井井有条，然后完好无损地交还到厉昭手中，便想着再也不欠厉父什么了。

不欠吗？

欠的，因为他这条命有一半是厉父给的。

厉严辞从来没短过厉父的衣食住行，老人想要什么，只要在能力范围内，他就给什么，可事到如今厉严辞才发现，还是太少了，他留在厉父身边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小幽……”厉严辞哑声。

楚幽早就红了眼眶，闻言立刻快步走过去，将厉严辞抱进怀中，柔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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