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一天,得病的修者全部被关到了一个地方,被重重结界包围着。但是这没起到什么作用,毕竟修者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不呼吸,只要一呼吸就会吸入黑雾,一吸入黑雾就相当于感染了,只是看个人修为高低能不能抵抗黑雾带来的影响罢了。如果傅鹤在这儿就好了,他说不定能看出一些蹊跷,如果他看不出来,那别人恐怕也看不出什么来了,毕竟傅鹤是他见过医术最好的人了,可惜……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叫来所有的医者,让他们查看过后彼此讨论,集百家之智,或许能看出一二。第三日一早,玉匪就听见了敲门声,一开门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傅鹤,心下诧异。“只此一次。”傅鹤的声音很淡,带给玉匪的冲击却很大,他以为他们的情谊到此为止了,但是没想到傅鹤却再一次妥协了。他突然想起上次傅鹤为他治疗在他身上感受到的熟悉气息,难道傅鹤真的是那个人?“凤凰真火?”“嗯?”傅鹤疑惑地看着玉匪,关凤凰真火什么事?玉匪确定面前的人不记得,可能真的是当时感受错了吧。“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你先去安顿一下,待会儿还得麻烦你帮我个忙。”玉匪岔开话题不在这上面多说。傅鹤到了房间,回想刚刚玉匪的反应,他当时的表情不像是一时口误说错了话,反而像是故意试探什么。凤凰真火,凤凰真火,陌晟风!难道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下界的陌晟风了?可是自己已经把那一缕魂魄炼化了,按说被他察觉的可能性大大减小了,他又是怎么察觉的呢?不过如果有陌晟风这一层身份做掩护,他就更加不可能怀疑自己是讣,傅鹤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想让玉匪知道他就是讣,就是那个大魔头,也许潜意识里他就不想失去玉匪。可是刚刚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层,错失了这次坦白的机会,那么干脆就装作失忆,另外寻找机会让玉匪发现这个真相。一盏茶时间过去,傅鹤又来到玉匪房里,和玉匪一同来到关压那些被感染的人的地方。只见厚厚的石墙里关压着几十个人,有男有女,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地躺在地上怒吼着。为了防止造成多余的伤害,玉匪给他们都下了药,让他们暂时失去支配法力的能力并且让他们浑身酸软提不起力气,于是便有了如今几十号人一同躺在地上的画面。傅鹤走上前,在一名男子面前停下,给男子施了一个定身术,然后蹲下身,细细查看起来。片刻后眉头紧锁地走向另外一个女子,重复看了几个人之后,傅鹤才向玉匪走去。“他们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和之前你让我看的那些修真者一样。”傅鹤如是说道。什么?一样?也就是说讣并不是一开始就没有行动,而是从一开始就行动了,只是之前的行动并没有引起太大的伤害,让他们掉以轻心了,如今才是真正动手的吗?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样,难道说只是为了把我们戏耍一番?不对,没必要,肯定有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那有没有可能之前那些修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这样,而不是重新施法?”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只是时间的不同,表现出来的症状也不同。“不是,我刚刚看了几个人,有些人身体里有两道施法痕迹。”玉匪深深地看了傅鹤一眼,他知道这样想可能很对不起傅鹤,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怀疑,傅鹤真的知道的太多了,感觉就像他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得病的一样,十分可疑。可是他的脸上十分坦荡,没有一丝其他痕迹,玉匪把这个怀疑压在心底。但是傅鹤却没打算让这个怀疑在玉匪心里扎根,他将他早已编好的故事说了出来。“我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记得吗?我就是那个被占星师预测将来一定会让家族灭亡,并且造下无尽杀孽的婴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一出生就被丢在了外面,所幸天不亡我,我被一个独臂老人捡了回去,可是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一个研究毒术的疯子。”他也不是被救,而是掉入另一个深渊,那个疯子只是为了找一个听话耐用的药人而已。养到三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在我的身上试药,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一天好日子,每天都是生不如死。他尝试过逃跑,可是迎接他的是很恐怖的毒药,于是他沉下心,观察那个疯子的行为。可是有一天那个疯子发现自己在学他制毒,勃然大怒,他差点没死在他的手上,幸好这个时候他的仇家来了,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我得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我给自己下了一个更猛烈的毒药,强行提起精神,准备逃跑。我跑了十天之久,我不知道自己往哪边跑的,只记得自己很累很累,就在我以为我逃掉了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诡异的笑声。我就知道我死定了,那个疯子追来了,于是我继续跑,他仿佛知道我跑不掉,只是戏耍我,并没有认真追我。匆忙中我跑到了一个悬崖边,身后是那个疯子,我不想被那个疯子再抓回去试药,不如跳下去,若是侥幸不死我可以重新开始,若是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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