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徐的确很紧张。

若是有人看到他如今这样踯躅，定会觉得大开眼界。

可，顾徐却明白，他在洛夕面前，的确感觉到了紧张。

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这个贵妃，在上一世并没有出现过。

顾徐是一个重生者。

他上一世，封王拜相，一代国士，一生都在为千疮百孔的大梁奔波。

可因为他效忠的君王——武明帝亓南年英年早逝，他苦苦支撑三十年，最终好不容易一统的天下再次分崩离析。

他是带着遗憾死去的。

或许是老天爷也知道了他的不甘，所以他在昨晚重新醒来，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然而还没有等他兴奋，就从这一世的自己的记忆中，看到了一幕。

——宽阔的马场之中，蓝衣女子策马扬鞭，整个人仿若骄阳一样绝美。

那是……贵妃，如今尚且没有谥号的齐帝的新宠。

这让顾徐明白，这个世界和他前世的世界，并不是一模一样。

他若是变数，那么这位能够呆在陛下身边的贵妃娘娘，也能够成为变数。

至于是好的方面，还是会令天下陷入更纷乱的局面，都是不一定的。

故而，顾徐做好了近距离接触洛夕的准备。

可哪怕已经有了这一世的自己的记忆，他还是低估了贵妃之美。

她仿佛立在那里，就自成一方画卷，独立于人世外。

尤其是在顾徐眼中，她的身上还带着一层朦胧的疑团。

她，是和他一样的存在吗？

哪怕仅是猜测，顾徐也只能承认，他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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