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你和秋雅一起走吧。”沈柔凝思许久，才将她从绍亲王府中离开时心中的打算说出。

迟归与秋雅俱是一惊，秋雅早就觉得沈柔心事重重，没想到她居然有这样的打算，虽然秋雅能将她的意图猜个七七八八，但还是难以接受。

“不，我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而迟归显然没有明白，以为沈柔只是想护他们安全。

沈柔叹了口气，在石凳上坐下，摩挲着自己的衣裳，道，“此时的京城，已然无利可图，秋雅行商，在京城不过争点蝇头小利。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如去最远、最乱的地方，挣点营生。”

“主子是说的狄戎边境？”秋雅问道。

沈柔点了点头，“你的顾虑我已经想过了，崔郑世家经营至今已百余年，虽根茎深广也尾大不掉，冒险的营生他们慎之又慎。而你不过孤家寡人，没有门下人的仰仗，赢了盆盈钵满，输了，不过小命一条。”

迟归惊愕地看着沈柔，她如此平静地说出了秋雅即将面对的处境，轻飘飘的一句“输了，不过小命一条”让他觉得冷酷至极。

这还是他心中那个待他们情谊甚笃的柔儿么？

“柔儿……”他忍不住开口。

沈柔明白，秋雅阻止迟归继续往下说。

她望着沈柔，也格外认真道，“这是一场豪赌。”

沈柔淡淡地点了点头，即便心中有诸多不忍与愧疚，都没有表现出来。

“主子，我明日就启程离开京城，去狄戎。”秋雅拱手，郑重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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