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乎季笙意料的时，寄荷侧妃在听得她这番明显带着不满的发泄的话，原以为的得意却丝毫未见。

恰恰相反的，是寄荷侧妃面上隐约带了忧色：“阿笙，那正院，你当真要过去住吗？”

她忧心忡忡地，竟像是在担心季笙的模样：“你在这院子住惯了的，突然要去寄人篱下，只怕多有不便……”

看似真心为自己打算的模样。

季笙忍不住转头扫了她一眼。

往日清艳出尘的女郎，因受了惊吓，面色有些发白，像是陡然被掏空了似的，往日的精气神不再，取而代之的，却是她突然显得有些瘦削的脸，尖尖的下巴，像是十分突兀似的——

“姨娘如今来说这些话，不觉得太迟了吗？”

她哼了一声。

寄荷侧妃便有些讪讪的：“占了你的屋子，实则，也非我所愿……”

她有些苍白地辩驳着：“若我现下能够走动，绝不会霸占你的屋子……阿笙，你有一半的南人血统，而我也出身南地，在我的私心里，这满王府里头，唯独你一个，我是打心底真正亲近的。”

季笙忍不住嘲道：“所以你如今亲近到要来我屋里睡了么？”

到底不甘心，语气也不如往日平和。这时的季笙，就如一只将周身的刺全部竖起来的小刺猬一般，只要有人轻举妄动，定会将对方扎得遍体鳞伤。

寄荷侧妃却似乎没有听出她的恶意似的，只一个人坐在床上，喃喃地：“来得太快了……这时光，怎消磨得这样快？我，我还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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