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华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自家门口看到张老九。这天，她带着狗蛋上山，摘了一小篓子野菜，狗蛋牵着她的手，小脸上倒是有一抹微微的笑，只是两人刚走到门口，翠华就瞧见了站在门口那个佝偻的男人。

“翠华！你回来了？”张老九嘿嘿笑了两声，扣了扣手里的大烟头，有些赧然的看向翠华。

翠华将篓子放下，伸手将狗蛋给抱了起来，看向张老九的目光也有些警惕，她声音冷硬的回道：”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很显然，翠华也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翠华，是……这样，小虎最近……被人打了，家里赔了不少钱，所以……所以我想来找你……”一段话，张老九说的很是顿卡，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翠华看着这佝偻的老人，忽的笑了出来：“爹，十年前，你儿子生病，你毫不犹豫就把我卖了，当时可是跟中间人说过的了，卖了以后，咱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自从没了亲娘，张老九娶了张桂花以后，自己的日子便过得无比心寒，好歹也是养了十四年的闺女，说卖就卖，就为了换点银子给宝贝儿子治病，这一点，在她有了狗蛋以后，她心里的感触更大。

“可……可爹也是养你长大的人……你……你也用了家里……”张老九越说，发现自己都说不出口了。

“爹你继续说啊？“翠华笑着笑着，眼里快要冒出了泪花儿：”翠翠和小虎是你的孩子，我就不是了是么？要是我娘还在，哪里还会让受现在的委屈？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也吃了你家十四年的饭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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