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笑愣住了。

柳芸湘给她的印象，向来就是温温柔柔的为她安排着一切。

看起来很温柔，但实际上执行力非常强，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但……母亲从来不会问她的感受，因为她从来就不会拒绝母亲的安排。

现在看着眼眶开始泛红的柳芸湘，程笑开始慌了：“妈，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要哭了呢？是不是……我不听话，想去主力前锋队，所以你生我的气了？那我不去了好不好？妈你别哭啊！”

柳芸湘向来都非常注意自己形象，别说在外面，就算是在家里，关起门来她也没有这么失态过。

柳芸湘看着这样的女儿，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歉疚感。

程笑打小就聪明伶俐，乖巧听话，带出去谁不夸她？谁不说一句她这个当妈的好福气？

可她的好福气……都是自己强扭出来的。

女儿的乖巧懂事，不能成为她无条件去限制女儿控制女儿的筹码。

做这个母亲，她失职了，也很失败！

原本女儿最依赖的就是母亲，可她的女儿在自己面前却要收敛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一个不字都没说过，这些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的女儿，原本也可以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天真无忧、活泼开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百依百顺，从不对她说一个不字，女儿这么大了，她就从来没有见过女儿的叛逆期。

是因为她，让女儿觉得她不该有叛逆期，只需要顺从。

一瞬间，浓浓的愧疚感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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