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再一次升起时，矜朝追上了老爹的船。

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姜唐觉得自己几乎绕了小半个地球。

人鱼全力游动的速度之快，她在平稳的躺在船中时，能听见耳边传来飒飒的风声还有海水被船头快速分割开的哗哗声。

后来发生的事情，姜唐记不清了。

因为她被一群人抬上了船，一个船医给她注射了针剂，那之后她就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过来时，眼前是一片湛蓝的天，天空中有白色的海鸥在飞。

她动了动手指，下一秒便有一只冰凉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

矜朝的脸出现在眼前，憔悴极了。

一点都不像一条美丽精致的人鱼。

她开口，声音沙哑极了。

“眼睛，都肿了。”

果然是超额完成任务，矜朝作为一条会流泪的人鱼，为了她，算是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

再流下来的，就是血泪了。

矜朝默默的低下头，眷恋的亲了亲她的眉眼，又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像是哭泣。

姜唐叹了口气，听着斑斑在耳边说话。

“子弹取不出来，你大概还能活个七八年。”

“嗯。”

果然这个年代的外科医生，技术不太行。

这点小伤都治不好，害的她要和一颗子弹继续过七八年。

老爹走上甲班，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相互依偎的姜唐和人鱼，默默的垂下眸，鬓角斑白的银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一夜之间，他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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