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时，已是深夜。

司卿予没睡，手托着醒酒汤坐在凉亭下，泯了两口，淡淡瞥了眼旁边的男子。

只见封承衍端坐在案前处理奏折，面容上带着丝丝淡漠，骨节分明的手敛着朱笔，一笔而下。

李嬷嬷候在一旁添着炭火，也不知这两位主子怎的三更半夜搁这儿吹寒风。

一个胡闹不要紧，另一个简直毫无底线的顺着她胡闹，连带朝务都搬来此处处理。

添好炭火，李嬷嬷欠身告退。

待身旁没了什么人，封承衍头也不抬地开口，声音又沉又闷，“过来。”

半天不见她有动静，封承衍狭长的眼眸掀了掀，不动声色看她一眼。

见他看过来，司卿予连忙端起醒酒汤又泯了一口，“没看到我在忙吗。”

封承衍脸沉了几分，温声叱道，“我冷。”

司卿予抬脚将暖炉往他那边踢去，没有丝毫接近他的意思。

封承衍踢回去，敛在手中的笔愈发收紧，手背分明的骨节几欲爆发的凸起，那是肉眼可见的心情崩坏，“不要它，要你。”

司卿予嘴角抿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我又不是炭火。”

封承衍烦躁的把笔一丢，凉飕飕地瞥她一眼。

司卿予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男人的情绪被她刺激到顶点，再然后又无可奈何的压抑下来。

四目相对，顶着刺骨的寒风僵持着。

她不愿回寝殿，他都顺着她来，难道，她还不满意吗。

许久，封承衍一把将案前的奏折推到她面前，啪嗒一声，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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