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王垂下眼睑，细细打量着丽夫人震惊到无法呼吸的表情，似觉有趣地笑了笑：“夫人，朕的出身极其卑贱，现在，夫人嫌弃朕了么？”

丽夫人被震得无法思考，甚至没有注意到法师们在挥动着法杖——祭拜海神的仪式已经开始了。

人鱼王凝视着丽夫人的脸庞，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夫人……嫌弃朕了么？”他再度问道。

丽夫人眨眨眼，迅速恢复神智。

她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处在一个关键的分水岭，她的回答，将会影响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发展。

她定了定心神，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双手捧住人鱼王的脸颊，凑上前吻住他有些干涩的唇瓣。

“陛下不管是何出身，是何品性，都永远是我的陛下。”丽夫人的笑容如同水中的青莲，婉约动人：“过去的事情，陛下忘了吧……今后有我陪伴陛下，陛下再不会孤单了。”

人鱼王怔怔地凝视着丽夫人，良久，他忽然眨眨眼，发直的眼神又重新变得灵动起来。

“夫人……”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呼唤，同时将丽夫人用力抱紧，仿佛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丽夫人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神缓缓地投向金碧辉煌的天花板。

她慢慢地弯起僵硬的手臂，抱住了人鱼王的背。

确实有一些不对劲。

事情仿佛朝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行进了……人鱼王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在他们准备动手的前一刻，跟她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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