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到席上开始，漆与白不时瞟上楚陶然一眼，这人已经不推不拒连喝好几杯了，对长辈们的刁钻问题忽然宽容了起来，始终面带微笑，早与上半场判若两人了。

“哥们儿，你没事吧？”

楚陶然不语，反倒对他笑了笑。

漆与白有些毛骨悚然，拉长了眼睛问他：“你丫头回来了？”

周遭是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任何话题都能在此时粉墨登场。从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婚期，到某个小辈孩子的期末成绩，什么都能大谈特谈，什么都是再喝一杯的理由，无论话里有话，吹捧阿谀，还是逢场作戏，笑里藏刀。人们都炉火纯青，看不出表演痕迹。

漆与白觑着楚陶然，灯光里的酒杯反光明晃到他的眼睛，楚陶然就坐在那里，像是染了几分酒意，却也无端生出自在，脸上与唇色加重了些颜色，眼中浮动出一片润泽。

鲜少在楚陶然脸上看到这神色，漆与白低头闷了一口酒，眯了眼角扫他一眼，道：“你有病，你俩活该在一起。”

楚陶然看着眼前的酒席应酬，其实觉得大多与自己无关。

“小白，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他嗤笑一声：“有，奥特曼。”

楚陶然没笑，只说：“我，太喜欢她了。”

漆与白说不上来什么感觉，预料之中却缺少惊喜，就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行，结婚的时候请我。”说完却只挪动了下椅子，又不想出去了。

楚陶然重又清闲起来，只适时地回应一下亲朋的招呼，之后就只等散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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