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暖气温度很高，夏帆直往高速上开。

“我可以自己坐飞机的。”江依依缩在围巾里，上面有木质香调。

“你早回去也没用，不如用更多时间把情况考虑充分。”

江依依沉默了一瞬，她觉得路只有一条：“离婚。”这些年，汤莹和江际扬早就从携手转向战火，为小事争吵，为小事冷战。

她夹在两者之间，作为女儿应当承担缓解冲突的调节剂，可时间长了，矛盾就像时节里的韭菜一样，割完再长，一桩接一桩。她觉得那些已经远超了矛盾，是两人都近于彼此仇恨了。她只觉得疲惫。

汤莹和江际扬之间的那些互不妥协的交锋，一次次把这个家的单薄剖露在她面前，她所理解的这争吵的意义，不过是不在乎家庭氛围，不在乎要在这氛围里成长的女儿，不在乎所谓爱情，所谓亲情。

她的存在，与爱无关。

既然这家庭里的每个角色都已经咬牙坚持了许多年，江际扬也已经混账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没必要再强求凑合了。

“因为这个人是你爸？”夏帆目视前方，似乎前言不搭后语。

“应该远离渣男。”

夏帆冷笑一声，说：“我看你倒是体贴渣男。”

“我只是不想和他有更多联系罢了，和他的血缘关系是这辈子注定的了，仅此而已我和我妈都能少烦些。”江依依说得冷血，还有其他是她没说的，从今以后她会有一个出轨的父亲，世俗生活里，她大概也会因此受人鄙夷与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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