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我就回家了。”她说。

“嗯。”楚陶然应了一声，又问，“钱够吗？”

“够啊，我是个多么勤俭节约的人。”

他听得低笑起来，说道：“是吗？真奇怪，上次见你时还是高级酒店，恐怕那里适合勤俭节约。”

“那是我同伴他奢侈爱享乐，人家太挑剔了，坚决不住快捷酒店，回头我再说说他，真是，应该向我学习才对。”她语调欢快。

楚陶然的修长手指在她的作文纸上轻轻敲打着，指尖扫过文件袋的开口，他道：“等你回来的时候，枣树应该反青了。”

窗外寒风中，枝节嶙峋，却似别有苍劲挺拔的意气，时节物候循环往复，往常不觉得挂念，今朝却别有深意。

“楚三三，我好羡慕你，你家有这样好的一棵枣树，阿姨和叔叔的感情那么好，你是没见过那种我所见过的激烈矛盾。”

楚陶然靠在了窗户上，枣树枝桠敲击在玻璃上，玻璃上映出了他自己的半张侧脸，声响寂寞，他看见窗中的自己笑了笑，开口道：“你要是不想继续在那矛盾里，应该快点到我家来，我是说，我的家。”

江依依忽然消散了话音。

楚陶然拿起文件袋，一把拉开窗子，寒气缠上脖颈的瞬间，他就已经翻身跃在树上，哗啦几声枝叶撩动，文件袋夹在臂下。

耳边顿时遍生杂音，江依依急忙问：“楚陶然，你在哪儿……”

“喂！你干什么啊？！”漆与白寻声仰头时，震惊得两眼发直，“大过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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