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行了，夏帆，我们歇歇吧……”

“慢点可以，停不能。”

“真爬不动了……”江依依抬头，面前又是一段通天石阶，宽窄不均，依山而建，再远，便是茫茫云雾。

脚下石面因霜寒而泛白，她之前信誓旦旦的话此刻全都灰飞烟灭，只觉得这两条腿已经根本不是自己的了，疲惫又麻木。

夏帆发出一声短促嗤笑：“你缺少运动，体能太差。”接着一把拽住要往旁边石凳上蹭的江依依，硬把她往前拖。

江依依抬手抽了一下夏帆胳膊，埋怨道：“我说上山步行下山索道的时候，是你自己同意的，你为什么要同意？走两个索道能费多少钱！”

“还是不你煞有介事抛出一句‘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信了。”

江依依喘着气四下看看，山路往前延伸，这上山的“容易”，遥远得跟天方夜谭似的。

这冬日山林，松树苍翠，地上却早已草木凋敝，石阶旁是荒秃山势，使得暴露在冷空气下的土壤，冻结着还没蒸发的水汽。此时鞋底冷硬，而石板更是苍凉。

江依依缩在羽绒服里，目光里，终于明白了楚陶然画里的山水根据。

“我要休息会儿！”她叉腰而立，坚决不往前迈了，想好好看看风景。

“那我走了。”夏帆根本没理她，直接往那段台阶去了。

“不行!你也不许走！”江依依蛮横攀着他胳膊，两人都是厚厚的羽绒服，像是两枚鼓花生在一起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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