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我们结婚吧。』

她鼻息深处，似乎还缠绕着那件大衣的气息，一沁入心，重又蒸腾起融融暖意。

李婧雯的手指在木质桌面上敲了敲，说：“别被花言巧语骗住就行，别像我一样。”后半句她说得极轻。

“变态当时说了什么？”

“我不是只想和你谈恋爱，是想和你结婚，生孩子，我知道我们现在还年轻，什么都没有，但我就想让你知道，这个队我排第一个，我当然明白高中毕业后就各奔东西了，我不是幼稚，是真的喜欢你，爱惨了你，非得和你在一起，并且要完完整整的一辈子。”

她说得流畅，像是常常挂在嘴边的，出离了脑海的无数盘旋，化为自如的冰冷。被摧毁得遍体鳞伤的过去，凌驾在心如死灰的现在，阴影也始终在加深。

江依依收回目光，原来“结婚”也并没有多冷僻。

“我当时感动极了，神经病一样，就恨不得学都不要上就赶紧和他结婚然后一起过日子，那时有几个好朋友渐渐发现我在和他谈恋爱，她们都说他不好，但我就像电视剧里的那种脑残，先争辩，再然后就是绝交，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未婚夫’这三个字。”

“就当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吧，当真打碎些东西，我们才会把自己当个人。”

李婧雯笑了一阵，不置可否。

江依依摆摆手，对着自己的笔记本桌面默然出神，那是楚陶然画的。

她点开焦客的聊天框，最近的一条聊天记录还是校会的存稿问题，已经是两星期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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