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面热腾腾端上来，好像到了冬天，其中佐料也更偏于辛香。

“你今天怎么也吃面？”

“为了吃几个整片牛肉。”他翻起眼睛扫一眼江依依。

她撇嘴：“还是夏老板有志气。”

小马褂今天特别开心，跟谁说话都带着七分笑，热情洋溢，声音激昂，白色马褂在他瘦而不弱的身上扩来扩去。

江依依对夏帆叹气：“小马褂的快乐，是不是来得很容易？”

“是他没把快乐想成一件很难的事。”他吃着汤里牛肉，味道的确很好。

“做小马褂真好。”她咬咬筷子，看着夏帆的碗。

“他刚来做学徒的时候，打碎了一个蒜碟，被罚洗两个星期的碗，寒冬腊月冷水洗，手上全是裂开的口子。”

“那时他多大？”

“十五左右，没上高中，直接出来学手艺了。”

“做面？”

“否则你以为是什么？端盘子也要费劲学？他白天打杂，晚上就跟着师傅学面活。”夏帆又吃一口牛肉。

江依依仍紧紧盯着。

“天呐，夏帆，你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现在就要和他打好关系，说不准以后能成为这店的至尊VIP的！”

夏帆冷哼着斜睨她：“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碗面就把你吃穷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出发点还是很纯粹的，只是为了那份身为VIP的虚荣优越。”

夏帆重重嚼着牛肉，忽然问：“你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她认真盯着夏帆碗里仅剩的最后一片牛肉，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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