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后不期所有妃嫔都一同来了,起初还以为是沈氏的主意,只好姑且让大家坐下。赐了茶,相互寒暄几句,突然注意到不见祖筠踪影,问清才晓得她刚刚被颢蓁杖责,眼下还不知道会遭多大的罪。
其实那边下手理当是不会太狠,因为惜墨趁颢蓁没留神,暗中叮嘱了鸳姒几句:“棒子落得轻点,圣人已经走了,戏做全乎了也没人打赏,帮不上忙就算了,无谓非在火上浇把油。”
杨太后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就算知道又如何?颢蓁始终是动了她殿里的人,若不追究,势必有一即有二。
于是她朝门口的内侍喝命:“还不快去把人带回来!”
颢蓁听见,懒懒朝外一指,吩咐芹香:“你跟着他们,省得找不到地方。”语气仿佛下令打人的不是她。
杨太后目送宫人离开,手狠狠压住一旁的茶盏,缓缓瞧向颢蓁,极为克制的问:“圣人是何意?”
颢蓁疑道:“娘娘指什么?”
装傻?杨太后长舒一口气:“祖筠是老身殿里的女史,她做的欠妥当,理当老身来管,圣人不打声招呼便施以重责,算不算妄自僭越?”
“哦…”颢蓁一派恍然,摇摇头道,“不算。”她回答的斩钉截铁,但语调沉静平和。“后妃妄议朝政叫僭越,奴婢做错了事,本殿身为皇后,惩责是应该的,何来僭越?”说完,她顿了顿,还含笑补了一句,“且不说这只是个奴婢,整个东宫数下来,有什么地方能让本殿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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