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笑着看了她一眼，感慨道：“多数女子从闺阁起，似乎就已被命运限定好了。不论愿不愿，未来必是嫁为人妇。

再不甘愿也少不得强作笑颜，侍奉翁姑，持家教子，装出相敬如宾的体面，来给家门增光添色。像你这样逃婚后还能得家人庇护，银钱不短，潇洒度日的，还真是让世间女子羡慕。”

林小鱼一脸笑意，由衷道：“有此父母，是臣此生有幸。”

“父母”二字怵然入耳，慕颜放于矮桌下的手下意识收紧，心底浮起瞬间的悲痛和遗憾，令她眼前恍惚，记忆中母亲的身影从眼前飘过，模糊不清，如梦如幻。

她低头抿了口茶，保持面上的平静，随口转了话题，问：“如月可到西域了？”

“嗯……”林小鱼嘴里含着樱桃毕罗含糊应道，思索了一番说：“算起来应该已到北境了，大概也与西域的人接头了吧。不过，娘娘，您好心送如月去西域，她可未必会感激您的。”

林小鱼回想起如月临走时的那个幽怨狠厉的眼神，不禁感到担忧。颜太妃仁慈，让如月扶棺去西域，并去信通知了她的父亲，不过看如月的样子，未必懂得娘娘的良苦用心。

慕颜莞尔一笑，表示不在意，说：“如月还小，还有改邪归正的机会。宋使君年岁已高，经不起打击了，哀家猜想，他也无心教导如月。

宋月华犯下的罪，已让宋家蒙羞。如果让如月扶柩回故里，她族里的人，未必会善待于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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