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天帝已经几乎彻底消散的身体缓缓转动，微弯的双眼中渐渐现出了与锦菡一般无二的哀伤之色，“若是可以的话，真想再抱着你，给你讲故事听呀……”

锦菡意识一晃，突然便想起了距今已经极其遥远的画面，想起幼小的她曾无数次舒舒服服地窝在父皇温暖的怀抱里，听他讲各种各样新奇的故事。偶然抬头时，看到的是一张温柔、慈和的脸，和笑弯成了月牙的眼睛里，宠溺的目光。

也正是这样温柔慈和的一张脸、这样极尽的宠溺，总是让她觉得自己可以随意犯错、可以无法无天，因为不管如何，他都一定会包容她、为她处置了一切麻烦的呀……

“父皇，您的身体……”锦菡转过身，哀伤道：“您也要离开我了么？”

至今为止，已经经历了太多丧亲之痛。师父、满门师长、师姐；现在就连这位她刚刚想起不久的父皇，也要再一次离开她了……

“璃儿，父皇也想过是不是不要再与你相见，不要再让你想起父皇了；你便也不必再难过一次。”天帝轻轻摇着头，柔声道：“可是无论如何，还是很想听你……再唤我一声父皇呀。”

“父皇……”锦菡的眼中依旧流不出眼泪，甚至连眼眶都不会发红，唯有声音已经能听出明显的哽咽了。

天帝虚幻的身体上散发开了越来越多虚无缥缈的烟气，他身体的颜色也越来越淡，一双眼睛反倒是更加明显，本该威严的眼睛弯弯的，满眼温柔宠溺，“璃儿，还记得父皇以前给你讲故事么？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开，鸿蒙未分，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清者上升为天、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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