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府依旧风平浪静,好似刘氏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丝风声也没透出来。
未免弄巧成拙,苏溶月索性也和往常一样习武、作画。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苏离桓突然来了伴月斋,几天没见,他人好似老了好几岁,一下子憔悴了不少。
“月姐儿,父亲想和你说说话。”他强扯出一抹笑意,甚至带了些乞求。
苏溶月努力忽略掉心底那点苦楚,一丝怜悯也不屑给眼前的人,她仅淡淡的点点头,挥退了下人。
人总是有亲疏远近之分,或许母亲去世后,自己和哥哥也一并失去了父亲的宠爱,她现在也没精力上演什么父慈子孝的煽情戏码,没必要。
对秦氏母子这样的人,与其不甘、愤怒、倒不如彻底释怀,不去期待,对大家都好。一直相安无事的过下去,未必是坏事,只要秦氏别再觊觎自己手中的产业,耍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就好。
见此,苏离桓心里反倒松了口气,他坐在圈椅上,望着平静的女儿,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突然觉得什么也不必说。
这些年,他无数次想,如果当年母亲磋磨姝娘的时候,他站出来维护住妻子,姝娘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就去了?答案明明白白的就在心底,只是他一直不敢去正视,他还是太懦弱了啊。
当目光触及到墙上的《秋色戏婴图》时,他终是忍不住洒下悔恨的泪,这是姝娘亲手画的,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儿,他的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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