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拖拖拉拉吃了大半个时辰,等到那陈公子走了,沈念禾才同郑氏一齐进得后院。
镖师们刚得知需要腾挪,临到搬了,却又被驿卒拦得回去,先还一头雾水,后来见到匆匆而来的陈公子,又见驿站上上下下对其毕恭毕敬,偏偏此人几乎要把裴继安拿鲜花素果供起来,哪里还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一时对着郑氏同沈念禾都多了几分客气。
郑氏谨慎惯了,总有些不放心,便去问侄儿道:“那陈公子是怎的回事?方才那管事的在前头骂得厉害,不知是个什么来头,咱们不要为图一时痛快,惹出什么事才好。”
裴继安也有些无奈,道:“是信州通判的儿子,我从前同他偶然有过一回交集,不想给记到了现在……那人脾气躁得很,倒也不好推拒,不然惹急了更为麻烦。”
沈念禾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三哥,这一家强要住进院子的人未必简单,我见得他那箱子里有雕版的历书。”
裴继安面色一肃,问道:“怎么回事?”
沈念禾便将自己方才见得酒糟、茶叶并历书雕版的事情说了,又道:“我听闻他们半路过河的时候翻了船,是以急急忙忙寻地方晾晒,不想此处没有空房,正正同我们撞上,便来抢住信之所。”
裴继安熟知律法,又在衙门里头当差数年,哪里会不知道历书的重要性。
敢偷印历书,还大摇大摆在驿站里头休息,其人背景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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