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柄的银刃没入土中,周围的土地出现一团湿痕,是深紫色的。
不远处的人们掩藏在阴影中,如同看台下的看客,遥远而淡漠地注视着这一场即将结束的闹剧。
那只血手痉挛着不断颤动,一张脸因为表情扭曲而变得瘦长。同时脖颈上的血口再度绽开,因为喉结的耸动而痛苦加倍。
不断地,难以压抑的呻吟像刀片一样在发热的喉咙中凌迟,深度恰好的伤口让他离死亡还差一步,脖颈却好像断裂般,虚弱地为心肺提供着呼吸的通道。
难听的低嘶让徐若水起了一身冷汗,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个人。
那个与他没有半点关系的——痛苦至极的活人。
徐若谷正在解那三个麻布袋,因为没有工具而十分艰难,再加上他动作又急,指甲盖都差点翻起来。
徐若谷头也不回:“哥,有刀子吗。”
徐若水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徐若谷又试着解了下,那捆扎的麻绳又粗又编织紧密,绳子死死地勒成一个什么也看不出的结,完全无法解开,一看就知道打结的人有多用力。
指甲摩擦着粗粝的绳索,豁出一个小小的口子,因为用力而在手上勒出的红痕已经被挤压得发白,徐若谷屡次尝试不行,差点就上牙了。
“哥?”少年回头去看徐若水。
夜风微微拂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是日光还是月光,开拓了天空的空白,越来越明显地照耀着大地。
一日中最冷的时刻,便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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