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可以做那高高在上的王，所有神鬼敬畏仰望的王！

可是，时间久了，过往的记忆却开始慢慢的复苏。

成王败寇而已，他和楚泱的关系不就是这样的？

然而……他现在发现似乎根本不是，他心中的贪婪欲望太多太多，多到后面觉得那高高在上的日子，是那么的无趣枯燥，每日每夜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他想要什么呢？

他杀了很多人，灭世，灭族，灭人。

他种下了太多的杀戮。

一次又一次。

他成为了诸神的敌人，成为了所有生灵敬畏恐惧的对象，所有生灵都想要他死。

也许有朝一日，他会和楚泱一样，会在他还在位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继承者，预示着他的死期将至，或者是那继承者死亡。

他不是楚泱，没有那么蠢，也没有那么大度！

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

裴衍想，还好楚泱一点也不知道他心中的黑暗，也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她所以为的那么纯粹。

在他的眼中，世人如何，四界生灵如何，他以前不在乎，现在更加不会在乎。

只是因为她在乎而已！

如果连她自己都不要了，他当然也就不会再要。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也不需要知道。

她只需要按照他的部署，一点一点的迈步成神，拥有无尽的寿命，拥有与天对抗的实力，那就足够了。

至于需要背负的债还有因果，都有他在，他来承担。

裴衍慢慢的垂眸，薄唇在楚泱的发间落下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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