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岁拉着暮云杉的手，感受到自她手掌传来的颤抖，转头朝她望了过去。暮云杉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分血色，那双平和温柔的眼睛里此时写满了惊骇与恐惧，因为惧怕，她的身子隐约有些透明了起来，似是抵抗不住灵魂的颤栗而使得附魔失效。

何三岁的瞳孔紧缩，眼见暮云杉随时都会凭空消失，他只得带着暮云杉躲进了附近无人的包厢中，并从里锁住了包厢的大门。

“还好吗？”

将暮云杉扶坐在椅子上，何三岁半跪在暮云杉身边，关切的询问道。

这次的消耗，怕是又得让她沉睡一段时间了，但……何三岁不明白的是，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为何恐惧至此？

暮云杉摇了摇头，因为抵御恐惧而消耗的灵魂之力让她略感疲惫，如果说姜梨的注视只是让她心生惶恐，那么后面进来的那个男人，便是让她有一种就连灵魂都要寂灭般的大恐惧。

他看出来了，自己在他的面前几乎是无处遁形。

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当初的上古之神不是都死在了那场战役中了吗？不，不，或许还有一些苟延残喘的伪神存在，可会是吗？会是那些自亘古开始便存在至今的存在吗？还是说，是他们的后裔？亦或是古神的后裔？

是后裔吧，如果是神的话……暮云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它虽然从未见过神，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些所谓的伪神，但从族中那似是印刻在骨髓里、如同诅咒般延续了数十代的恐惧中所拼凑出来的、有关于神的模样，只是想想，就让她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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