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知后觉，他却也不是全然不知，丝毫没有察觉。

栗漾曾经用玩味的语气问过他，如果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会怎么办。

可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他不会给她怀上自己孩子的机会，也不允许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其实，很早以前，他就应该有所意识。

那会儿栗漾时常呕吐，虽然她说她是肠胃不好，可实际，她保不齐那会儿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还有……还有她今天说自己不配做一个爸爸，于冥冥之中，她就已经向自己透露了她已经怀孕的消息了，不是吗？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也未想过向栗漾这样活的比任何人都通透的女人，会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的孩子！

傅凌恒正失神，恼羞成怒的凌枭，一把将傅凌恒抵在墙壁上，用猩红如血的目光，恶狠狠地剜他。

“她妈妈成了植物人，她的出身见不得人，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可留念的了，是因为有了肚子里的宝宝，她才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傅凌恒，你看看你对她都做了什么？”

“……”

“如果孩子没了，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

凌枭喊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活了快三十年了，他父亲出车祸离世，他没有哭；凌家家破人亡，他没有哭；一无所有时，他也没有哭。

可偏偏现在，想到栗漾最后一丝支撑她活下去的力气也被耗尽，他的情绪彻彻底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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