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目光转为柔和，柔柔地蕴出一瓣桃花，本是雪清清隔山隔水都牵不到裙角的人，此刻竟如此明艳，让墨染着实看呆了，不自觉露出笑意，痴痴地看着朱氏。

窗外飞雪不知寒，眉间桃花惊鸿现。

一瞬惊眸耀眼，仿若空中皓日照了下来，飘飘白雪都闪了一层银辉，可惜盛景难留、神采易逝，朱氏脸上桃花一样明艳的神采，须臾不见了。

墨染怔住，恍惚间觉得眼花了，再定睛细看，对上了朱氏审视的眼眸，心头融融暖意冲了个干干净净，咿呀欲语，只能反复说出“六婶婶”三个字，又小意起来。

朱氏顿了顿，正色中又带了几分关切：“三个月便春暖花开了，到时候你也该想明白了，命是天定，但事在人为，你总不能一颗心如烧过了的炭火般，已然灰了。”

墨染点头，目送着烟柳、烟霞一左一右搀扶着朱氏往院外走，一时怔了，站在屋门口想了许久，怎么六婶婶.......有身子的人性情便反复无常？怎么一时温柔，一时厉色？

丛然馆正屋中的光一直微微闪着，直到黑滚滚地天色完全压了下来，院门口仍没有动静，两个小丫头扒在门口，时不时转头往屋门口看，总角发髻就似两个小犄角，来来回回摇晃，映在雪上颇是有趣。

碧知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后转身看到墨染脸上期切悲凉神情，立时难过起来，嘟嘴道：“姑娘，许是奶奶......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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