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又该怎么样呢？只身一人靠近那台机器、试图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关掉它？——你这不是蠢，是什么呢…浪浪？”

沈浪身体微颤。

她的表演冲动要抑制不住了。

吸了口气，她抬眼道：“世界上明明还有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可你偏偏选择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阴暗。”

克默尔停了下来，笑着说：“我？阴暗？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更阴暗的！”

“我只知道，只要你不想，没人可以逼你。你有选择自己人生的自由。”

“你是在教训我吗？”克默尔笑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教训我。”

沈浪愕然道：“我只是在告诉你，你的认知是错误的，你与其他生物也并不是非要你死我活，你们完全可以和平共处…”

说着，她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

克默尔冷眼看着她，没说话。他越过她，修长美丽的黑色鱼尾在水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尾身泛着粼粼波光，漂亮得不可思议。

“看得出你对这片海洋的感情很深，…可笑。”他淡淡给出了评价。

“因为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沈浪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而行，“不管你从前是如何想的，但我希望以后——你能够改邪归正，不再做坏事。”

“坏事？有什么具体的定义么？”克默尔精致的眉眼掠过冷意，眼神狠狠扫过她，“你救过我一次，却因为传言，处处怀疑防备我。可我…真的做过坏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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