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人呢!”
殷盛发了疯一样跑过去,脚下一踉跄,还打滑摔了一跤。
“傅清秋!”
“尊上!”
“发生什么事了?”
附近的守卫闻声而来,殷沉雪由仆从扶着,拖着病弱的身子气喘吁吁赶过来。
“主上,这是傅姑娘托我交还给您的。”
“她可曾说什么?”
“她说他已经打消疑虑了。”
殷沉雪翻书的手一顿,有些错愕地抬起头:“这是何意?”
“属下不知。”
他放下书摩挲着半块青玉,心内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起身,只可惜为时已晚。
四面八方的嘈杂呼声涌入耳内,让殷盛有些恍惚,好像瞬间回到了母妃薨逝的时候。
三尺白绫,足足挣了一炷香才咽气。
怎的到了她这儿,不过刹那间人就没了。
“给本王下去救人,救人!”
殷盛颤抖着嘴唇,见身后没有一个人动,便知道他们不敢。
他突然放声大笑,似乎事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笑得连眼泪都挤了出来。
“是,是了。
当年我母妃悬梁自尽的时候便没有人敢上前,一群有贼心没贼胆的狗杂碎罢了。
你们不去,我去。”
“殷盛!咳咳咳……”
殷沉雪看得着急,一时间咳得气都喘不上来。
殷盛转身莫名悲凉地瞥了他一眼:“皇兄,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吗?”
“我希望看到什么?”
殷沉雪好容易将喉咙里的铁锈味咽回去,艰难开口。
“看我被你踩在脚下,看我像个跳梁小丑,看我抢也抢不到,求也求不来。”
“我何时……”
“魔眼结冰了!”
不知谁最先惊呼出声,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部聚焦在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上。
殷盛扑过去,手死死扒住魔眼,语气中尽是慌乱:“不能,不能,她还在里面,不能结冰……”
“虽不知掉下去的是何人,但尊上还是节哀罢,常人沾上一丁点魔气都是噬骨钻心的疼痛,这样掉下去只怕……”
“闭嘴!她不会有事!”
殷盛气冲冲地甩甩袖子,让人将开口劝阻的老者拖了下去。
洞口结冰的速度很快,殷盛死死咬着牙不肯退却半步,暗自同那冰较劲。
殷沉雪无力地闭上眼,对着蔚乌点点头。
蔚乌心领神会,趁其不备从背后打晕殷盛,将他血淋淋的双手拖出来。
没了殷盛阻拦,洞口彻底结出一层晶莹剔透的冰面,将魔气完完整整封在了魔窟中。
不仅如此,半空黑压压的魔气也一丝一缕透过冰面被吸回魔眼中。
殷沉雪没想到,事情最后会以傅清秋投身魔眼而告终,在某些意义上。
以往不是没有人误跌入魔眼,不然也不会让守卫时刻换班看守。
蔚乌架着殷盛,眼神询问殷沉雪应该怎么处理此事。
殷沉雪依旧只是摇头。
蔚乌略一沉思,先是打发了围观的人,又派人以殷盛的名义传令告知所有百姓这两日减少出门次数,随后才朝殷沉雪点一点头,将殷盛扶回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