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楼后,萧诚并未回返城卫兵的官衙,而是护持着萧诗的车马,一起回了北阳王府。
回府后,萧诚就一直待在自己御风园的书房,再未出过房门。
日落时分,萧言从外回来,便见两个婢女在书房门口,交头接耳,推推搡搡。
就主子那脸色,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府中婢女不敢凑上触霉头,只能说他挑的人伶俐。
知是萧诚还未用晚膳,他只吩咐两个婢女先下去备着,便叩门进了书房。
外面已是落日残阳,书房并未掌灯,更显灰暗。
不过书案摆在窗旁,若人背对着窗,看本书,字勉强还是能看见的。
可萧言进房一看,萧诚却是面窗而坐,他不禁皱眉眯眼,仔细瞅了瞅。
主子看什么书,他自然是看不见的,不过也不难辨认,字是倒着的。
萧言倒吸一口气,也不知自家主子这样坐了多久。
“爷,长公主……”
萧诚放下书,才惊觉天色已暗,听到越子倾就无来由心悸,打断道,“掌灯。”
萧言将话憋了回去,乖乖点了灯,又站了回来。
这次不等他开口言说越子倾又如何了,萧诚直接问道。
“可问了,那卞容仇什么情况。”
萧言很识趣的省了称谓,“说是偶遇,之前不过就树林遇刺那夜,有过一面之缘。”
萧诚轻笑,“那这卞容仇,还真是侠义心肠。”
萧诚自然在越子倾去西境的护卫队中,安插了人手。
对越子倾西行一路的情形,他基本了如指掌。
萧言道,“柯虎也说,瞧二人相处,不似旧识,而且当时是小公子做主留下那卞容仇的。
爷,是不是想多了。”
萧诚默了默,“你当真没从她言语、神情里寻到一丝可疑?”
萧言点头,觉得自家主子对这个江湖客,未免太看重了些,问道。
“长公主两次遇刺,那卞容仇都在场,爷总不至于怀疑,是长公主在陷害肃王吧?”
萧诚失神道,“你见她与几人舞过太狮?”
别人或许不知越子倾的一些小习惯,萧诚却是知道的,那般触碰…
萧诚按住太阳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想到茶楼看到越子倾时,她的神情。
在意的,终究不过他一个人罢了。
“啊?”
萧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萧言一时未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只有惠王越子漾曾有过这待遇后,便多少有点理解自家主子的反常。
萧诚回神道,“这卞容仇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让柯虎那边盯紧些。”
萧言抱拳,颔首,“诺。”
萧诚顿了顿,问道:“今日,她可还安分?”
萧言干咽了下口水,“长公主又独自出去了,我们的人也又跟丢了。”
萧诚霍然站起,手撑在书案上,直勾勾的瞪着萧言,“你怎么不早说,何时跟丢的?”
不是我不说,是你不让我开口的啊…萧言满眼委屈。
“半个时辰前,爷,以长公主的轻功,再加上她善于乔装,要甩掉我们,简直易如反掌……”
萧言还在解释,萧诚已经连走带跑往外走,“带人,去襄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