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多的时间太久,久到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佩玖还应着剑奴的话,那个会笑着给侯嫮坐千层糕的人,却永远长眠地下。
侯嫮一下一下抚着剑奴的墓碑,就像以前剑奴还在的时候会拍拍侯嫮的背一样,动作如出一辙。
佩玖只跪着,不劝,也不动。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侯嫮就又跪在了侯脩墓前。
杂草重生,偏偏又似乎能看些规律出来。
“十月十七,摄政王宫铭前往贺兰山,到的时候寄了信过来。”侯嫮轻轻叹了口气,
“许是常山不得陛下喜欢,连带着手下的将士也吃了苦。这么多年过去,女儿想着,常将军的罪,不知道先帝原谅了他没有。”
“我瞒着陛下让户部往边关发了些粮食装备。”侯嫮的眉轻皱着,“情况有些复杂,北漠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是鸿胪寺那边一点消息没有,宫铭也并未传消息来。”
侯嫮自顾自说着,竹林里偶有风吹过竹叶的声音,呼呼作响。
冬日树叶都落光了,这竹林倒是稀奇,还能留些叶子在上面。
无人作答。
侯嫮最后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来。
素色的裙摆沾了泥,头发也微微凌乱,索性这里无人,等会儿马车也是直接驶到候府内。
年初三,上早朝。
群臣说了些应景的吉祥话,姬辛笑呵呵应下。
因着是新年第一次早朝,大家都默契地没提什么大事,退了朝以后,侯嫮照例去了紫宸殿。
姬辛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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