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没着急说话，她睁着一双透彻分明的眼睛，看着床榻上的凯瑟琳午越。

在林子里时，她曾偶然间听阿木说过。

凶猛的野兽在临死之前，会散发出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气场。

这种气场，会让人生出胆怯。

她虽没见过，但看见此情此景，便能想象。

凯瑟琳午越是个厉害的人物。

若把欧洲生意场比作动物园，他就是其中的雄狮。

如今，这只雄狮到了濒死之时，想的，还是要护着自己的孩子。

窗外开始飘雨，细细密密的雨落在华贵的玻璃上，砸出漂亮的水滴，缓缓掉落。

佣人将最后一点细缝也合上，又把壁炉的温度调高。

已经沉默了许久，可是凯瑟琳午越还是没急着让白楚涵说话。

他知道，白楚涵是故意沉默的。

这是一种心理博弈，谁着急谁就输。

她在赌，自己还有没有别的筹码，而自己在赌，她是不是真的在意。

他躺在床榻上，胸腔里忽然燃起些许兴奋，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没想到在生命的尽头，还能体会到。

如果她不是柳欣秀的女儿，或许……

凯瑟琳午越想着，忽然一阵急咳。

圣辉急切地轻拍着父亲的背，“父亲，父亲，你没事吧！”

凯瑟琳午越摇摇头。

在这个时候，白楚涵眼神动了一瞬。

凭心而论，凯瑟琳午越模样生得还不错，哪怕已经年迈，还是能够从他的五官轮廓中，看清他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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