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心晃了晃悬空的脚，不以为意道：“张夫子冤枉我和付姐姐，我们不想蒙受不白之冤就辩解了两句。”

“冤枉？”德安攒足了火力，“张夫子在崇文馆中教学许久，从未有听说过他会冤枉人，且他的博学睿智就连父皇都称颂，今日怎么连是非曲直都分不清楚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付华芝身上，凤眸一转：“往日也不曾见你和张夫子这般针锋相对。”

话虽然顿在此处，但言有尽意却无穷。以往德心只是不常去崇文馆，就算偶尔与张夫子有过矛盾，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且在崇文馆中就自行解决了，可从来没有闹到皇后宫中过。

这回兴许是仗着有人陪，所以格外放肆了些。

余皇后领会到德安话中的深意，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她是不喜欢付华芝，可她也不喜欢德安啊。

德安一个后辈把她当枪使，也不见得是件让她愉快的事。

余皇后端起茶盏，掀开茶盖，一股幽香扑鼻，青绿茶汤中茶叶浮浮沉沉，轻呷一口醇厚爽口的滋味在嘴里漾开：“上好的太平猴魁，你们都尝尝。”

到底是年轻，德安耐不住气，见余皇后岔开话题，以为余皇后是不打算深究了，急得要劝说：“德……”

才开口，德安的手被人拉了拉，她回头，便看到付芊芊在摇头。

寝殿之中，不少宫人颔首低眉地候在四周，且余皇后端坐上首，德安不会贸然开口，佯装喝茶，抬起右手挡在脸前，她用眼神示意不能白白放过德心和付华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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