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举手投足做派猖狂,没准是在虚声张势遮掩逞强。
薛凌曾在人前声嘶力竭的喊着,这个天下人人负了薛家。她也默念了不下千百次,最负薛弋寒的,应是自己才对。她每次都被这个想法吓的心惊肉跳,她急需一个人来拔出这根毒刺。
只是,一直没能遇见谁。薛璃,应该可以吧。
然而她仍未做到,用尽全身力气,薛凌也仅仅就叫出一声名字。剩下的内容尽数哽在胸口,堵住心肺,让她因窒息而干涸成一条误跳上岸的鱼。
这种情绪,以前也不是没有。除却本身为人就循规蹈矩的缘故,薛弋寒更觉得,有鲁文安在侧,他少不得要格外多留神一下薛凌。事事多挑些错处,也免的自己儿子养成个唯我独尊的性子。
如此日日的提醒着,薛凌顺理成章的总是去惦记自己又哪哪哪出了问题。可她才要皱眉,鲁文安就跳一旁变着花样的开脱责任,怪天怪地怪佛祖,独独不能怪薛凌。
大抵,薛弋寒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再无鲁文安将薛凌从愧疚自责里拉出来。说来这都是些好的,然而,过,犹不及啊。此时的薛凌,大概还能将吾日三省吾身倒背如流,可她应该忘了,三省即可,无需四五六七。
她屈膝在地上,不敢抬眼。她急需一个鲁文安拉自己一把,不需要讲的天花乱坠,哪怕只要告诉她,即使她在平城,结局未必就能如意,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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