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那边许久没声音，时桐感觉嗓子有点干，如果让她再说一句话，那声音应该是哑的。

门那边的人轻笑一声，时桐整个人一僵，那充满邪气带有丝丝玩味的声音……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时桐愣在原地没动，眼神深邃，声音空空的。

“……没有。”

时桐盯着门帘处，心中的情绪几乎要喷涌而出，但真正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没有”

她从来没想过，再次听见他声音会是在这样一个场景下，他不愿见她，她也不敢见他。

“……为什么，不当面说？”

门那边的声音的温度陡然下降。时桐甚至能想象出他带着锋芒的眼神，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死死盯着自己，就连语气也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当面？你是觉得我浑身是血，重伤的样子还不够看吗？”

时桐心底一沉，眼前又浮现出那片红色的世界，她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加快，指甲嵌入掌心中刮出一道道的红痕。

“……如果那天你没有回头，我根本不会受伤，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我的伤，全部都是因为你……”

时桐嘴唇动了动，喉咙干哑，很小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

其实她一早就猜到了，与其说是猜到了，不如说她一直是在自欺欺人，那天晚上她倒下的一瞬，刚好看见凛分神的那一刻身后陡然升起的木棍，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自己就倒下了。

再后来，是她眼前血淋淋的世界，也是她心底最深的业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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