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将此事存在了心里,第二日一早,和薛老夫人吃早茶的时候,便随口说了说。
薛老夫人沉吟半晌后,侧身交代了童嬷嬷几句,“...排查昨日内院的进出,掐断内外院进出的可能...”又说了几句,转身喝了半盏茶,略显沈凝,“今时不同往日,在江淮做漕帮时,满江南谁敢来插科打诨?便是将大门大大打开,也无人敢进...如今进了京,形势复杂,着实应当清理门户了。”
含钏点点头。
这就是一力降十会的道理。
在江淮,曹家压根不用动脑筋,谁也不敢来惹——毕竟惹到了,便是小命不保。在江淮,谁同你讲规矩法条,漕帮就是规矩,刀就是法条。
在北京,需谨慎行事,处处思量,毕竟根基不深、背景不稳...
简而言之,就是势力没有在江淮那么大。
含钏觑了眼薛老夫人的神色。
老太太神情略有些悲愤,估计是在悲愤——自己这么一大把岁数还要陪着孙儿东山再起,重打江山...
实在是太过悲伤了。
含钏闷头笑了笑。
老太太缓了缓,拿了幅玳瑁牵陀镜架在鼻梁上。
这东西,含钏梦里在顺嫔那处见过,顺嫔娘娘年纪渐大,瞧字模模糊糊的,内务府便乘着宋太后做牵陀镜的东风,给需要的后宫诸妃都制了一副。别说,顺嫔娘娘说,戴着了这镜子,瞧字特别清楚,不戴的时候就取下来,倒也方便。
不过,那都是十年后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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