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峰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曼卿这次也救不了我了！不，她本来就没想救我！她恨我，她恨每一个沈家人！”

“你是她哥，她干嘛恨你？”

“还不是因为你！”沈志峰痛恨地看着他，“因为我们逼着她嫁进了严家，害她不能跟你在一起，所以她恨我们！”

季斯浤慢慢地向他移动，“她不想嫁，谁又能逼得了她？她一个私生女能嫁进严家当二少奶奶，不知道多开心呢。”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沈志峰的神情有些狂乱，思绪也有些恍惚，喃喃道：“你以为她是为了她自己吗？她是为了她妈妈，为了……算了！是你们季家瞧不起我们沈家！就算她不是私生女，你们也瞧不起她！因为你们全都瞧不起沈家！”

季斯浤皱眉，“她妈妈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沈志峰笑了笑，“你知道她妈妈这辈子做梦都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一个被男人养在外面的情妇，这辈子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大概就是能被扶正吧。可是他认识沈曼卿的时候，她妈妈就已经过世了。

“你好像不太清醒。”

“你以为我在胡说八道？”沈志峰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们这些豪门世家，哪个不是藏污纳垢？内里肮脏又龌龊！严家？严家更恶心，给儿子买老婆遮家丑！”

“严家有什么家丑？”季斯浤人已经离沈志峰越来越近。

沈志峰将视线投向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我爸爸常说我是妇人之仁，不是块儿做生意的好料子，事实也确实如此，沈家败下来的这些日子，我才总算是体会到了世态炎凉，求人有什么用？不过是一遍遍把自己的尊严扔在人家脚底下！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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